第二百零一章 未雨绸缪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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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泰了解了周维民在滑州的情况。毋他信誓旦旦的保证夷州”在灾民口粮问题上是没有问题的。这才让李泰稍减为他的担心。
周维民来到洛阳是为了和杜正伦商讨赈灾问题的,作为周维民最大的依仗,李泰自然要带着周维民去见杜正伦。
杜正伦的小院中还是人来人往的忙忙碌碌,各位书吏见到李泰急忙站在一旁侧身行礼,李泰一一的点头微笑,表示还礼。当李泰带着周维民走近房间的时候,低头忙碌着不知道在书写什么的杜正伦慌忙的起身见辛山
李泰将周维民介绍给杜正伦之后,就安静的坐在一边喝茶。听着周维民不断的和杜正伦争论着滑州的赈实事项。杜正伦给周维民的答复和李泰一样。目前只要能安排好灾民的口粮问题,不让他们饿肚子就可以。至于周维民最关心的灾民过冬问题杜正伦现在也一样没有考虑到。
到不是杜正伦不想考虑这个问题,而是实在是没有时间和精力来解决。目前来看,灾民的吃饭问题仍然是赈灾中的重中之重。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的周维民有些失望的离开了杜正伦的房间。李泰在送他出门的时候,偷偷的嘱咐他。先别着急,让周维民回李泰的小院先等等他。
周维民听从李泰的吩咐回到了小院,等待李泰。李泰却留在杜正伦的房间,将在洛阳县令郭明勋那里得到的推断一五一十的详细的告诉了杜正伦。
“不可能!”
听到李泰的转述,杜正伦的一一反应就是这不可能。看着一脸无奈苦笑的李泰,杜正伦不敢置信的再次确认到:“殿下,您说的都是真的?这事情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或许还要更糟。”
李泰不是个悲观主义者。但事实摆在面前,让他不敢肯定这河南府存粮情况到底如何。只能是做最坏的打算。
杜正伦也没有那副成竹在胸的神色,而是苦涩的跪坐在地面的毛毡上。无奈的连连摇头,半响才缓缓说道:“也算不幸中的万幸,这河南府粮仓里没有粮食了,但下边的各个。县的存量还有八成。好歹还能将就一下,尽量的节省,或者能够等到朝廷的大举调粮。”
面对杜正伦的自我安慰,李泰摇摇头说道:“杜侍郎,恐怕下边各县的情况也不乐观。有道是上粱不正下梁歪,这河南府的刺史都敢将州府官仓的粮食卖个一干二净;那下边的县令不说是有学有样,也差不多。本王估计他们的粮仓存粮最多也不过是五成。或许能够勉强应付一下他们本县的灾民,也不能持续多长时间,更别说让他们来周济州府了。”
听到李泰分析,杜正伦皱眉问道:“殿下,您网网不是还说,各个县衙的存粮应该有八成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五成?”
“估计网网是杜侍郎在听到消息后神情恍惚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李泰为杜正伦的疏忽找个理由,解释道:“我说的八成存粮是说河南府之外的其他州县,并不是说河南府。
就算是将要致仕,怕惹麻烦的姜老刺史掌管的滑州,存粮也不过是八成,别的州县的情况可想而知啊。”
“这个我了解。”不清楚杜侍郎和姜老刺史有什么关系,见到李泰此时拿姜老刺史做例子,杜侍郎急忙为姜老刺史说话了:“殿下,您久在长安,有所不知。下边各个州县的存粮是有损耗的,或是鼠患,或是脱水,或是保管过程出现失误,总之这粮仓存粮是一定和账册上的不符的。一般实际存粮都在账册的九成左右,或许还会更低一些。若是遇到了天灾,这粮食也难免有损失,存粮八成也是正常的。”
恐怕李泰不相信他的说法,杜正伦又补充了一句:“这样的情况的朝廷也是清楚的,户部和吏部都有明白人。怨不得那些官员。就是陛下也曾经为存粮的损耗问题愁过。”
见到杜正伦连李世民都搬出来了,虽然李泰不知道杜正伦和姜老刺史之间的关系,但见杜正伦为他开脱,就知道是杜正伦误会自己了:“杜侍郎,您别误会,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地方粮库上的损耗问题,我也清楚。我不是说姜老刺史中饱私囊,就是简单的做个比较。对姜老刺史我还是信得过的。”
见到杜正伦的神色缓和下来。李泰又说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若是这些下级官员都被我查处了,这赈实事宜也进行不下去
“那殿下找老朽是什么意思?若是简单的告知老朽这河南府存粮有问题,只需要让周长史通知老朽一声就好。”
李泰摇头为杜正伦解释他心中的疑惑:“不是这么简单,如果仅仅是河南府一地,我还不至于这么忧虑。我担忧的是别的州也有粮食不足的情况。本王得知消息,其他州或多或少也存在到卖官粮的情况,或许不像河南府这样明目张胆。但也绝对存在问题。”
怕杜正伦不明白,李泰急忙加了一句:“我说的存粮不足,是在考虑了损耗之后的。所以我才担心。”
这个,时候杜正伦却是真的坐不住了,有些急切的问道:“殿下,您是说不止这河南府一地有这种情况,而是在整个河南道普遍有这种情况?”
见到李泰点头,杜正伦有些慌神:“殿下,这事情关系到广大灾民的生存,还关系到朝廷赈灾的整体谋划”可开不得玩笑。”
“事到如今,我还会和您开玩笑嘛?”
李泰的言之凿凿让杜正伦心中凉,不断的念叨着:“这下完了,这几日的赈灾部署全都是按照本地粮食能够灾民吃上一月来进行的,如今看来,这份部署已经完全没有用处了。”
看着杜正伦失魂落魄的样子,李泰心中也不舒服小心点劝慰着:“杜侍郎,您也别这样,不过是一点心血白费了而已。以您的能力从新部署一遍也不过是费些力气而已。”
杜正伦幽幽的叹息一声:“我不是口。区份心血和精力愁我是为这此受奂的百姓担心
见杜正伦这副做派,李泰也不好多说什么。静静的看着杜正伦抚额。
杜正伦也是饱经世事的能再,很快从李泰带来的“噩耗”中清醒过来,皱眉思考了一番之后对李泰说道:“殿下,老朽认为如今的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计较这些官员的贪墨,而是要查清这河南道各个粮仓里到底有多少粮食。您认为如何。”
“李泰点头说道:“杜侍郎说的对,将具体粮食统计出来,才是当务之急,特别是河南道受灾的这些州县,必须要统计清楚。”
见到李泰也同意自己的观点。杜正伦对李泰深施一礼:“殿下,老朽有一事相求,还望殿下帮老朽一把。”
“杜侍郎,您这里说的什么话。”李泰连忙搀起杜正伦:“本王可当不起您的大礼,有事您就说,只要是本王能办到的,就绝不会搪塞,您尽管开口。”
杜正伦长吁了一口气。沉声道:“殿下,您也知道老朽离开长安比较匆忙,身边也没带几个人。现在我想派人到各个州县统计粮食库存情况。特别是那些受灾的州县。根本不敢让这本地的官员去查验。所以想和殿下借点人手,殿下您看?”
李泰连点点头:“这没有问题。我马上就将他们送到您身边来,任您派遣。”
“那就多谢殿下了,这份雪中送炭的的情谊老夫谨记心中。”
“杜侍郎客气了,您也是为了灾民,这点本王十分钦佩。不过”说道这里,李泰话音一转小声的问道:“不过本王带来的都是侍卫,也没有明白账册之人。让他们舞刀弄枪那是没问题,这对照账册查验存粮恐怕他们就没有那个本事了吧?”
“这个无妨!”杜正伦摇头说道:“老朽是这么打算了,这些人下去不用去看账册,只需要对当的主官说明白,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机会。将存粮实数报上来就可以,至于亏空不能说是既往不咎,但也会对他们从轻落,减免罪责。若是隐瞒不报,却是从重处罚,罪加三等。”
“这样一来,老朽估计他们即便是不说出实情,也不会隐瞒太多。而且让这些下去查验的人不必去看账本,只要看粮库里有没有粮食,有多少粮食就行。哪怕这些粮食不是他们的,是粮商的也没关系,到了此时,就算是粮商的粮食,也归朝廷所有了。粮商若是讨要,尽管去找当地的主官好了。朝廷一概不负责任。”
李泰对杜正伦的办法就一个字形容“狠。”这样的绝户计一出,那些粮商听到消息不将粮食都从粮库里拉出来才怪。这样一来,那些粮仓里的粮食虽然不一定是真正的存粮实数,也是差不多了。杜正伦在根据下边汇报上来的数据统计一下,酌情的减少一些,也就能大概得到正确的存粮数字,这样杜正伦也好安排下边的赈实事项。
见到杜正伦胸中有了定计,李泰也不多说,对杜正伦客套几句,匆忙的离开,为杜正伦挑选人选去了。
李泰回到自己的小院,叫来洪平就要查点侍卫,好将人借给杜正伦。洪平是职责在身,自然要跟李泰回来。但那些侍卫已经被李泰打出去买粮了。洪平身边也就十几个好手,根本没有办法。
偌大的洛阳城里找到其余的侍卫也是一件难事,李泰索性也就不满城的折腾了。怎么样晚饭前这些斑也能回来。
李泰回到小小院问及惠兰,带来的十匣子金子已经被侍卫6续的拿走了六匣子多,如今李泰的身边只有不到四匣子金子。
考虑了一下,李泰让慧兰拿过两匣子金子,一共二百两。捧着金子,李泰就去了厢房。
有了李泰让他等着的吩咐,周维民本来应该在正厅等着李泰。但是正房之内只有慈兰姐妹以及小山三个妇孺,原本还能待客的文宣又在洛阳县令郭明勋身边。周维民一个大男人和慧兰姐妹相处一室又多有不便。别人或许不知道还能将慧兰姐妹当做普通的侍女,但周维民是从长安出来的,自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加上连夜奔波,周维民的身子又些困乏,惹兰就安排他在厢房暂时
息。
正斜靠在床头打盹的周维民见到李泰进屋,急忙要起身行礼,被李泰按住了:“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了,安心的靠着就好,你这一路奔波,也乏了。”
“不碍事的。”周维民起身活动一下身子,感觉到酸痛无力,自嘲的说道:“还真不比年轻的时候了,这三天跑下来,忽然的一歇,浑身还真有些酸痛,得要活动一下。”
李泰打量着周维民,说起来他也真不容易,这从滑州的白马县到河南府的洛阳,一路上六百多里地。年过四旬的周维民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奔马并来。依照他的岁数。他的身子还是难为了他。
要知道唐朝规定,驿站的驿使一天也不过是跑一百八十里,只有紧急军情昼夜奔马才会出现日行三百或者五百的情况。那些驿使可都是青壮之辈,年逾四旬的周维民和驿使是没办法比较的。
李泰知道周维民的困顿,也就不和他客套了,将两匣子金子放在他眼前的桌子上,低声说道:“你初到滑州,人生地不熟。这外官又不比京官,只有职分田却没有俸禄,难免有手头不足的时候。官事也好,私事也罢,总要遇到用钱的地方,这些你先拿着,应付一下,若是有需要再和我开口。
周维民有些不知所以的,打开了匣子一看,连忙合上,口中惊呼:“殿下,这可使不得。若是少许银两下官还敢手下,这么多的钱财,下官可不敢。”
周维民见到两匣子金子不止是惊恐,还有深深的感激。从来都听说是下官为上官送钱,行贿赔之事。却还没听到过,上官为下官送礼的事情。而且这不是正常的人情走动。这明晃晃的金子不止是代表着钱财,还代表
想及于此,周维民将两匣子金子推回到李泰身前,一正衣冠,对着李泰就是一礼,肃然的神情中带着感动:“殿下,下官实在是愧不敢当。您对下官已经是恩同再造,您的这份心,下官心领了,但这金子,”下官实在是不能要,也无颜收下。”
“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李泰摇摇头,笑道:“金子是干什么用的?就是给人花的。我有钱花不出去,正好你帮我花花。
你感觉拿我的金子。心中不舒服,但总也比你心中舒服的拿着百姓的金子要好吧。”
见到周维民要解释。李泰摆摆手:“别说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你手里总要有些余钱才是。人情来往,同僚聚会,总要有花钱的地方。就算你的钱够。这钱你也要收下,是填补亏空。还是赈济灾民都有你说了算。反正钱我是送出去了,本王送出去的东西还没有拿回来的呢,你就别让我破这个例。”
李泰说完也不理喃喃的要解释什么的周维民,大袖一甩,双手相后一背边走边说:“让你拿着就拿着,别锣球。好好休息一下,将你那些公务暂时放放,休息好了晚上陪本王喝酒。小,
李泰将金子交给周维民,怎么花就是他的事情了。回到正房,见到刚网进屋的文宣。
文宣正接过小山送上来的茶水牛饮着,连续五六盏茶水进肚,才长吁一声:“渴死我了。跟着洛阳县衙的衙役跑了半天,终于把这粥棚的位置确定了。慧兰姐姐。你是不知道啊,这半天下来,可给我跑断腿了。跟你说,自打我进了越王府,就从来没遭过这样的罪。”
文宣只顾着张牙舞爪的白话,跟没注意到李泰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慧兰看着微笑的李泰。也不出声提醒,却是低头窃笑。
小山也被文宣给逗的直乐1不过还好,她侧对着李泰,偷偷的对文宣使着眼色。
文宣顺着小山的眼神回过头去,看着一脸微笑的李泰,顿时傻眼了,低下头喃喃的说道:“殿下,这个殿下”人是在胡说八道。”
“谦虚了不是!”李泰无视着一脸尴尬的文宣,一撩衣襟,坐在月牙凳上,接过慧兰送上来的香茶,抿了一口,慢条斯理的说道:“我当是谁在这里张牙舞爪的呢?原来是我们的大功臣文宣回来了?不错,出去了一圈还没忘记自己是越王府的人,真的是很不错了。”
“殿下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文宣哀求着李泰,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殿下,我再也不敢了,要不你打我一顿也好。您别这样说小人害怕。”
“呦,您文宣可是大功臣啊,还知道害怕?。小李泰瞥了文宣一眼。笑着说道:“行了。别装了,您都来我这里请功来了,还需要害怕
“殿下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殿下求求您了,您别这样和小小人说话,您骂小小人一顿,打小人一顿都行,打死都行,但就是求你别将小人撵出去。”文宣的扑通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对李泰求饶着。
李泰还是那副神情不变,语调越来越慢“别,可别。我越王府可快放不下你文宣了。您还是别求我了。应该是我求您才对。您的功劳太大了,求您别离开我越王府才对,您离开了,我越王府不就得黄摊子吗?小。
文宣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了,抱着李泰的大腿声泪俱下的求饶。慧兰虽然感觉李泰的举动有异1不知道李泰打的什么主意,但能明白李泰这番冷嘲热讽是事出有因。想了一想,却没有为文宣求情,只是将李泰毛经喝干的茶盏蓄满。
直站在一边的墨兰刚刚开始的时候,看见文宣的窘相还嗤嗤的偷笑,但后来见到李泰没有向往常一样随便笑骂一句就将事情揭过去,而是不断的打击着文宣。她也停住了偷笑,愣愣的看着李泰。一时会不过神来。
直到文宣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饶,墨兰才蹑手蹑脚的凑到李泰身边,轻轻的碰一下李泰的肩头小声的为文宣求饶:“殿下,你看文宣也怪可怜的,您就饶了他一次吧。他往常也不是这样的,这是他第一次犯错,咱们就饶了他一回好不好。若是下次再犯,您是打是骂都由着您,但这次,念在他初犯,就饶了他吧。”
“饶了他?”李泰不在是那副连讥讽带打击的神情了,而是冷冷的说道:“我饶了他,谁饶了我?”
李泰轻轻的踢了一脚抱着他痛哭悔过的文宣:“起来。看着我说!”
文宣现在是李泰说什么,他应什么。李泰让他起来,他就急忙起来,袖子一抹脸上的泪痕,可怜巴巴的看着李泰。
李泰叹息过后,沉声道:“文宣,你是不是觉得这离开长安,来到洛阳了。这满洛阳就没有比我爵位更高,身份更尊贵,权势更大的人了?是不是。”
文宣低平了头小声的肚肮了一句:“是。”
李泰摇摇头,叹息道:“我明白你的心里,你就是觉得在洛阳我最大了,水涨船高,你的身份也就跟着涨了起来。你就开始觉得没什么能放在你的眼里了,对不对?”
“你不用否认。或者你现在还没有那么想,但你的行动就是这么做了。别的不说,就说你网刚的行为,这若是在越王府。你还会如此吗?”
文宣网网要说话,却被李泰阻止了:“你不用说,等我说完,会有你说话的时间。我可以告诉你,在越王府,你不会这样。是跑了一下午,是累了,在越王府你也会和惹兰细说,这我不否认。但你绝对不会这样张牙舞爪的说。或许是撒娇,或许是诉苦,但绝对不会是现在这副请功的动作神态
李泰有些失望的摇摇头,叹道:“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吗?你认为无论你怎么样,只要我在洛阳,你没人敢将你如何。你这是张狂。你明白吗?你仔细想想我可有说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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