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鬼屋喝酒苦中作乐,吹牛打岔可以解忧 (第2/2页)
“恩公,别光听俺们几个在这白话,您也跟俺们讲讲呗!”
众人七嘴八舌,孙文宇在酒精的麻痹下,也放下了防备。
“我祖籍山东,但是从我出生起,就没在山东生活过。我的家乡,在山海关的后面。一冬天下的雪比一个人都高,我们出行靠爬犁,从山上滑下来时,就跟飞起来一样。即使不种地,山珍野味都能吃到腻!我们那里用越橘、人参泡酒,酒是甜香的,要多少有多少……”
“俺从来没听说过雪能下得比人高呢!那不把人都埋里头了?不得冻死了!这有点太夸张了吧?”
“雪可是好东西啊!能造屋子,能埋猎物,还能像马路一样平整!马拉着爬犁在上面跑起来比咱这街道都快!”
孙文宇陷入思乡的情绪里,滔滔不绝的介绍起那片养育了他近二十年的黑土地。
大伙儿张大嘴巴,听得入了迷。
孙文宇讲到兴头上,忽然发现自己被一帮人直勾勾盯着,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太长时间没人听俺白话了,今天喝得有点多了。”
“怪不得俺们老家那的人一庄一庄的闯关东,原来关外果然那么好。那文宇老弟,你为啥又从那么好的地方闯回来?”一个叫大树的车夫问。
大牛此时是孙文宇忠实小弟,听人管他的恩公叫老弟,顿时不乐意了:
“文宇老弟也是你叫的么?”
“那俺叫啥?文宇老弟才二十,俺都三十好几的人了!”
孙文宇紧忙说:“大树兄说的对,几位哥哥都比我大,各位也不要见外,以后叫我文宇就成。”
大树打算刨根问底,“你是不是在家捅了什么篓子啦!”
这一句话很不合时宜,孙文宇说戳到痛处,脸色变得难看。其他人都给大树使眼神,连挨着他坐的马大胆都在背后掐了他一把。
大树自觉说错了话,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哎呀,文宇老弟,你看俺这嘴,又没把门的了,你别介意啊!我以酒赔罪了!”
说罢,端起酒坛子咕咚咕咚往嘴里灌,酒撒出来湿了一大襟。
“你瞅瞅你,这不糟蹋酒呢么!”
孙文宇抄起坛子,将坛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痛快的喝一场了,尽管这是坛兑了水的酒,跟爹和大哥酿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可这也叫酒,能解忧能发泄的酒。
半坛子酒灌进肚子,孙文宇眼前又出现了叶子那张清秀的瓜子脸。
“我没捅什么篓子,我是自己想离开家的。”孙文宇声音沙哑,带着些许沧桑。
众人似乎被这种沧桑的情绪感染到了,屏气凝神,侧耳倾听,就像听天桥上说书先生说的故事一样聚精会神。
“女人是祸水,要是再给俺一次机会,俺宁愿当光棍!”
孙文宇一说出口便语惊四座,车夫们下巴都要惊下来了——这简直比说书先生说的还要精彩,顿时都精神百倍、兴高采烈、眉飞色舞,脸上露出属于男人的笑容来。
孙文宇并没有让他们失望,甚至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讲出来的故事比天桥说书的还要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