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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酒吧 (第2/2页)
  
  他口中念念有词,咒语之声仿若洪钟鸣响,响彻整个酒吧:“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每一个音节都铿锵有力,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仿若古老天神的敕令,在空中回荡,震慑着一切邪祟,令周围混乱的气流都似乎平复了些许。
  
  妲己见阿风持剑杀来,恨意瞬间填满双眸,那目光仿若能将人灼烧,她咬牙切齿,厉声喝道:“哼,你这假慈悲道士,当年羞辱我,今日便是算账之时!”言罢,她周身妖力涌动,背后瞬间幻出九条狐尾,那狐尾墨毛如上等绸缎般顺滑亮泽,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幽光,尾尖之处,利刃探出,寒光闪烁,恰似九把夺命镰刀,带着呼呼风声,如黑色旋风般,铺天盖地攻向阿风。
  
  阿风毫不畏惧,脚下步伐依循着八卦方位灵活挪转,身形仿若灵动飞燕,左躲右闪,巧妙避开那凌厉攻击。桃木剑与狐尾不断碰撞,每一次撞击,都火星四溅,恰似绚烂烟火在这混乱战场中绽放,照亮了那一张张充满恐惧与狰狞的脸庞。在一次狐尾横扫而过时,阿风侧身闪躲,那狐尾险险擦过他的衣衫,带起一阵劲风,衣袂飘飘,似是与死神擦肩。而妲己趁此间隙,媚眼如丝,朱唇轻启,吐出一团粉色烟雾,带着馥郁甜香,似是迷魂香,意图扰乱阿风心智,阿风赶忙屏住呼吸,侧身避开烟雾缭绕范围。
  
  瞅准那稍纵即逝的时机,阿风快速从怀中掏出瓷瓶,拔开瓶塞,用力洒出驱魔粉。粉末飘散在空中,仿若细密的银沙,在微光中闪烁,形成一片璀璨“星沙”之幕,缓缓罩住妲己。妲己只觉周身仿若被无数绳索紧紧缚住,动弹不得,妖力在体内四处乱窜,却无法顺畅运转,似是被一股神秘力量压制,每一次挣扎,都带来钻心痛苦,只能发出凄厉嘶吼,那声音尖锐刺耳,仿若能划破人的灵魂,震得酒吧窗户嗡嗡作响,玻璃上竟出现了一道道细微裂纹。
  
  阿泽趁此时,趁着妲己被困,聚力再攻,身形如电,朝着妲己扑去。阿风眼疾手快,转身之际,手中黄符早已备好,他一个箭步上前,精准地将黄符贴于阿泽额头。指尖轻点黄符,灵力如涓涓细流注入其中,口中念动往生咒:“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鎗殊刀杀,跳水悬绳……”随着咒语声声,阿泽受符法牵制,原本虚幻且狂暴的心境,原本虚幻且狂暴的身形瞬间凝住,脸上肌肉扭曲,露出痛苦挣扎之色,往昔那些美好的记忆,如汹涌潮水般在脑海中不断翻涌,与如今这堕落恶鬼之态交替闪现,他眼中泪光闪烁,似是对过往的悔恨,又似对现状的无奈。
  
  晓妍在侍应的搀扶下,虽吓得脸色苍白如纸,双腿发软,几近瘫倒,可目睹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混战,心底那一抹勇气却如小火苗般,在恐惧的狂风中顽强燃起。她俯身捡起地上一块破碎的酒瓶,那尖锐的断口在灯光下闪烁着寒芒,仿若一把简易匕首,她紧握着瓶子,咬着下唇,目光坚定,欲助阿风一臂之力。阿风余光瞥见晓妍举动,高声喊道:“姑娘,你且站定,别添危险!”而后,他加大念咒力度,手中桃木剑光芒大盛,抵住妲己咽喉,那剑刃光芒仿若一道耀眼激光,似要刺破其妖魂,将这为祸许久的狐妖彻底斩杀。妲己感受到死亡威胁,神色惊恐,声音颤抖着求饶:“道士,放我一马,我再不敢造次!”阿风面色冷峻,仿若雕塑,不为所动,决意彻底封印妲己,以绝后患,保酒吧长久安宁。
  
  阿风抵住妲己咽喉的桃木剑光芒愈发炽盛,那光芒仿若汹涌澎湃的金色海浪,带着千钧之力,誓要将周遭如墨般浓稠的黑暗彻底撕裂,每一道光线都似是正义在邪祟面前拔出的利刃,闪耀着决然、无畏且神圣的审判之光。妲己那曾经妩媚动人、风情万种的面庞,此刻满是惊恐之色,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汗水肆意冲刷,变得斑驳不堪,眼线晕染成一片乌黑,口红也歪歪斜斜,恰似一幅被雨水打湿的劣质油彩画。她平日里勾魂摄魄的眼眸,此刻褪去了所有魅惑与狡黠,只剩下无尽的哀求,眼眶中泪水盈盈,顺着脸颊簌簌滚落,打湿了衣衫,身子更是颤抖得犹如深秋里飘零的落叶,筛糠般剧烈起伏,九条狐尾也全然没了先前张牙舞爪的威风,疲软地耷拉在地,尾尖原本寒光凛冽的利刃,此刻也黯淡无光,仿若生锈的废铁。
  
  阿风却仿若一座巍峨不动的山岳,冷峻坚毅,不为所动,口中的往生咒念得愈发急促,音节恰似战场上紧密敲响的战鼓,声声震入阿泽灵魂深处。阿泽那虚幻的身形愈发透明,仿若被烈日炙烤的薄冰,正一点点消融于这天地之间。他脸上痛苦之色渐缓,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释然与悔恨交织的复杂神情,往昔与阿风相处的美好片段,仿若一部老旧却珍贵的电影,在他脑海中走马灯般快速闪现。那是儿时一起在街巷中追逐打闹,为了一颗弹珠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又和好如初,相视而谈;是青春年少时,并肩坐在屋顶,望着满天繁星,畅谈未来理想,眼中满是憧憬与热血;是遭遇挫折时,彼此相互鼓励,借酒消愁,拍着胸脯承诺要做一辈子兄弟的画面。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滑落,泪光中似有对尘世眷恋与解脱期待,每一滴泪都仿若一颗晶莹的珍珠,饱含着他复杂的情感,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消散于无形。
  
  晓妍紧攥着碎酒瓶,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指关节突出,仿若要嵌入掌心之中。虽依言站定,可目光却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紧锁战局,胸脯因紧张而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急促又压抑,仿若要将胸腔撑破。她的额头布满细密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两侧,那模样恰似一只受惊却又强装镇定的幼鹿,满心忐忑,不知所措。酒吧里其他客人早跑得没了踪影,桌椅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的缺了腿,有的桌面被划出深深沟壑,仿若经历了一场惨烈战争的残骸。灯光在忽闪几下后,像是被邪祟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彻底熄灭,只剩阿风剑上光芒映照着这混乱空间,光影摇曳中,地上的水渍在光芒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玻璃碎片仿若细碎的水晶,散落在各处,折射出诡异而凌乱的光影。
  
  然而,就在这战局看似即将尘埃落定之际,一股彻骨寒意从酒吧地下室方向陡然袭来,伴随着一股浓烈刺鼻、仿若腐尸与霉变泥土混合的恶臭气味。一个身形高大、周身缭绕着黑色雾气的恶鬼蹒跚而出,它身躯仿若由浓稠黑烟凝聚,五官扭曲模糊,唯有一双血红色眼睛如两点燃烧的炭火,灼灼放光,透着无尽恶意与嗜血渴望。它手中握着一条粗壮铁链,铁链“哗啦哗啦”作响,链上寒光闪烁,每一环都似能砸碎灵魂。
  
  这恶鬼生前本是个穷凶极恶的悍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被官府抓捕处以极刑后,怨念深重,在这阴气汇聚的酒吧地下室蛰伏多年,靠吞噬往来孤魂、吸纳邪祟之气修炼,如今实力不容小觑。它见妲己被困、阿泽濒死,便想趁乱捡个便宜,妄图一举冲破封印,将众人灵魂吞噬,掌控这酒吧为其邪祟乐园。
  
  阿风察觉到新威胁,眉头紧皱,心下暗叫不妙,却也只能分神应对。他快速从怀中掏出几张备用黄符,甩手朝恶鬼方向掷去,黄符在空中自燃,化作几道金色火线,试图缠住恶鬼。恶鬼见状,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笑声仿若夜枭啼叫,尖锐刺耳,挥舞铁链,“啪”一声巨响,铁链与火线碰撞,火星四溅,金色火线竟被瞬间崩断。
  
  阿风趁着短暂间隙,将桃木剑在掌心一抹,沾上鲜血,剑刃光芒瞬间暴涨,大喝一声:“妖孽,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冲向恶鬼,桃木剑与铁链你来我往,碰撞声不绝于耳,每一次撞击,都震得空气嗡嗡作响,酒吧内尘埃飞扬,地面颤抖。恶鬼依仗力量优势,频频强攻,铁链横扫千军之势砸向阿风,阿风身形灵活,左躲右闪,依着八卦步巧妙避开致命攻击,寻机反击,桃木剑刺向恶鬼咽喉要害。
  
  晓妍在一旁心急如焚,见阿风险象环生,鼓起勇气,捡起地上一块较大碎木板,朝着恶鬼后背砸去,木板砸中恶鬼,却如蚍蜉撼树,恶鬼只是身形微微一顿,转头恶狠狠地瞪向晓妍,血目之中仿若要滴出血来,吓得晓妍脸色惨白,连连后退。
  
  阿风见状,心急如焚,念咒声愈发高亢激昂,手中桃木剑注入全部灵力,剑身上符文光芒大绽,仿若要挣脱剑身束缚。趁恶鬼分神,他瞅准时机,一个箭步上前,桃木剑狠狠刺入恶鬼胸口,恶鬼发出凄厉惨叫,周身黑烟剧烈翻滚,试图挣脱剑刃,阿风咬牙发力,将剑深入,口中大喊:“封!”一道金色封印符文从剑刃扩散,笼罩恶鬼全身,恶鬼挣扎几下,最终被符文压缩成一个黑色小球,阿风掏出一个特制青铜盒子,将小球收入,贴上多重封印,深埋于酒吧后院地下,布下结界守护。
  
  处理完恶鬼,阿风转身面向阿泽,此刻阿泽身形单薄如纸,几近消散,仿若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彻底吹散。阿风放缓念咒,声线温柔得仿若春日暖阳,却又带着几分沉痛与不舍,轻声说道:“阿泽,尘世已无牵挂,往生去吧。”说罢,双手迅速结印,那手印变幻莫测,仿若盛开又凋零的莲花,推出一道柔和白芒,白芒仿若一条灵动的丝带,缓缓注入阿泽魂体。阿泽微微点头,脸上浮现浅笑,那笑容仿若穿透阴霾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治愈,身影慢慢化作缕缕青烟,袅袅升空,飘散前似轻声说了句“多谢”,那声音轻如蚊蝇,却饱含深情,终融入夜色,往生轮回,只留下阿风独自伫立,望着夜空,久久不语。
  
  随着妲己被封、阿泽往生、恶鬼被囚,酒吧仿若从一场漫长且恐怖的恶梦中悠悠苏醒,原本凝滞冰冷、仿若被寒霜笼罩的空气,缓缓流动起来,起初是细微的、不易察觉的微风拂动,而后渐渐有了丝丝暖意,仿若春日里第一股吹开冰河的暖风,轻柔地抚摸着每一寸空间。窗外,天边泛起鱼肚白,那微光仿若被稀释的牛奶,透着清新与希望,丝丝缕缕地透进窗户,洒在狼藉不堪的地面,尘埃在光中欢快地飞舞,似是一群获得自由的精灵,在欢庆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晓妍紧绷的身子仿若被抽去了脊骨,瞬间一松,瘫倒在地,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手中碎酒瓶滚落一旁,发出清脆声响。泪水仿若决堤的洪水,夺眶而出,打湿了衣衫领口,那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与宣泄,肩膀微微颤抖,抽泣声在寂静的酒吧里回荡,每一声都饱含着她历经恐惧后的释然与疲惫。
  
  阿风长舒一口气,那口气仿若在胸腔中积压了千年之久,收起桃木剑,动作迟缓又带着几分欣慰,环顾四周,看着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神色疲惫不堪,双眼布满血丝,黑眼圈浓重,仿若几日几夜未曾合眼,可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他踱步到吧台,伸手在吧台下方摸索一番,取出一瓶珍藏许久的酒瓶,那酒瓶上落满灰尘,标签也已褪色,仿若一位被岁月遗忘的老友。他仰头灌下几口,烈酒入喉,辛辣灼烧感仿若一道火线,直直贯穿肠胃,却也让混沌脑袋清醒了几分,精神为之一振。
  
  不多时,酒吧老板匆匆赶来,一推开门,望着一片破败景象,满脸惊愕,嘴巴大张,足以塞进一个鸡蛋,眼神中满是心疼与难以置信,脚步踉跄地走进屋内,脚下玻璃碎片被踩得嘎吱作响。阿风拍了拍他肩,那动作带着几分安抚与担当,承诺会帮忙善后,声音沉稳有力,透着让人安心的笃定。
  
  接下来几日,阿风带着几个伙计,投入到酒吧的清理与修复工作之中。他们先是将地上破碎的桌椅、酒杯残骸一一清理出去,每捡起一片木屑、一块碎玻璃,都仿若在拾起一段破碎的记忆,将其装入垃圾袋,堆放在门外,等着被清运走。而后,着手修复破损设施,阿风拿着锤子、钉子,手法娴熟地为桌椅钉上腿、拼接桌面,那专注神情仿若在雕琢一件艺术品,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木头上,浸润出一个个深色印记。对于墙上被划出的沟壑、撞出的坑洼,他们用腻子粉仔细填补、抹平,再刷上与原先颜色相近的漆料,让墙面恢复往日平整与光洁。
  
  在修复硬件设施同时,阿风还不忘重新布置风水局,他依据茅山术法与酒吧格局,在门窗、墙角等关键位置,暗置辟邪物件。或是小巧玲珑的八卦镜,镜面光洁,能反射一切邪祟之气;或是用红线缠绕的桃木人偶,人偶雕刻精致,眉眼间透着正气,镇压着角落的阴霾;又或是装满朱砂、艾草等物的香囊,香囊散发着淡淡药香,弥漫在空气中,净化着残留的邪祟气息。
  
  晓妍常来帮忙,她换上简便衣衫,扎起马尾,青春活力尽显。她帮忙递工具、擦拭物件,动作虽不娴熟,却充满干劲。阿风教她些简单辟邪之法,如遇邪祟时默念清心咒,以掌心劳宫穴吸纳正气抵御阴气侵袭等。晓妍听得认真,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好奇与求知欲,不时提出疑问,阿风耐心解答,二人目光交汇间,总有丝丝别样情愫流转,晓妍常红着脸递水递毛巾,阿风虽木讷,却也隐隐心动,接过时手指不经意触碰,仿若有细微电流划过,让人心生涟漪。
  
  酒吧重新开业,热闹如初,门口霓虹灯闪烁,招牌崭新发亮。走进店内,音乐欢快激昂,似是奏响的凯旋之歌,灯光旖旎柔和,洒在人们脸上,映出幸福笑容。客人们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仿若从未知晓这里曾有邪祟作祟,一切仿若新生,充满希望与活力。阿风依旧站在吧台后,手法娴熟调酒,酒瓶在他手中上下翻飞,酒水在杯中碰撞出绚丽色彩与馥郁香气,目光偶尔与晓妍交汇,相视一笑中,满是心照不宣与柔情,仿若这喧嚣尘世中最温暖的默契。
  
  可就在众人以为太平日子将长久延续时,一个暴雨倾盆的深夜,酒吧里灯光莫名闪烁,音乐戛然而止,客人们正疑惑间,一道黑色裂缝悄然在吧台上方虚空撕开,从中涌出滚滚黑烟,先前被阿风封印的恶鬼竟裹挟着更浓烈邪力破封而出。原来,那酒吧后院施工时,工人误破阿风所布结界,又逢雷雨天阴气极盛,给了恶鬼可乘之机。
  
  恶鬼现身,身形比之前更为庞大狰狞,血目扫视全场,锁定阿风,发出咆哮:“道士,你坏我好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有这满场之人,都将成为我腹中餐!”言罢,挥舞铁链,朝阿风砸去,阿风迅速抽出桃木剑抵挡,却被恶鬼强大力量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血。晓妍惊恐尖叫,客人们慌乱逃窜,场面再度陷入混乱,阿风深知此战艰难,却也决心拼死守护,一场更为惨烈的正邪较量,在这风雨飘摇的暗夜酒吧中,再次拉开帷幕。
  
  恶鬼破封重现,酒吧瞬间沦为修罗场,往昔热闹喧嚣、满是纸醉金迷气息的空间,此刻被恐惧的阴霾重重笼罩。灯光在邪力冲击下疯狂闪烁,仿若惊惶瞪大的眼眸,时明时暗间,将混乱场景切割成一幅幅荒诞惊悚的画面。客人们哭号奔逃,桌椅在慌乱中被撞得东倒西歪,杯盘摔碎一地,酒水肆意横流,混合着地上的灰尘与污渍,淌成一滩滩浑浊不堪的“泥沼”,玻璃碴子在光影交错中闪烁着冰冷锐利的光,似暗夜荒原里潜伏的獠牙,稍不留神就会割伤人。阿风手持桃木剑,强撑着站起身来,抹掉嘴角溢血,那血迹在他略显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红痕,衬得他眼神虽依旧透着坚毅,可心底却如坠冰窖,深知自身灵力几近枯竭,面对如此凶悍且邪力暴涨的恶鬼,此番处境岌岌可危,恰似孤舟行于惊涛骇浪,随时可能被吞没。
  
  数日前,玄清道长于山中静修,那洞府深藏在云雾缭绕的山巅,四周古木参天,静谧清幽。葱郁古木枝丫纵横,叶片在微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吟着古老的密语,日光透过枝叶缝隙,洒下细碎金芒,仿若仙人洒下的灵辉。他于洞府深处闭目凝神、吞吐纳息,沉浸在感悟天地灵力运转之道的玄妙境界之中。正入神时,一阵心悸仿若一道凌厉暗箭,毫无征兆地直戳心窝,慌乱之感瞬间攥紧他的心脏。他当即掐指一算,不想卦象恰似被浓稠墨汁肆意搅浑,混沌不堪、乱象丛生,浓烈邪力如密不透风的黑网,层层干扰窥探。可徒儿阿风身处险境的模糊影子,在那混沌卦象里似鬼魅般一闪而过,酒吧轮廓仿若雾中幻景,隐约浮现,虽缥缈难辨,却让玄清道长笃定阿风危在旦夕,心急如焚之下,哪还顾得上静修未完,身形仿若一道白色闪电,暴起掠出洞府。
  
  玄清道长立身洞府前,望着苍茫山林,脚尖轻点,恰似惊鸿掠水,瞬间化为一道白色流光,疾射云霄。可途中,邪祟气息仿若墨云滚滚,层层围堵,编织“迷障”,妄图阻断他救援之路。玄清道长剑眉倒竖,眼中寒芒如电,唇齿轻启,咒语喃喃,双手迅速掐诀,刹那间,周身灵力仿若滚烫岩浆,汹涌翻腾,化作一层耀眼金色光罩,光芒灼灼似烈日当空,强行冲破那邪祟“黑幕”,风驰电掣奔赴酒吧。
  
  就在恶鬼挥舞铁链,带着千钧之势再度攻来时,一道仿若自九霄云外传来的清亮长啸,穿破酒吧的嘈杂与邪祟的戾气,悠悠响起。初始,恰似远山间寺庙晨钟,悠悠袅袅,丝丝缕缕渗进混乱空间,引得众人循声张望,仿若在绝境中寻得一丝曙光;转瞬,声若洪钟惊鸣,震得酒吧门窗剧颤,木屑簌簌纷落,玻璃“哗啦”破碎,空气仿若湖面激荡起肉眼可见的涟漪,每道声波皆裹挟雄浑灵力,似无形巨掌,拍落邪祟嚣张气焰。
  
  随着这声长啸余音未绝,酒吧那摇摇欲坠之门被雄浑灵力轰然震开,木屑四溅,恰似天女散花。烟尘弥漫中,玄清道长仿若天降战神,大步迈入。
  
  只见他身着月白色道袍,质地非凡,冰蚕丝与千年雪莲纤维交织,触手温润且自带拒邪清冷之意,道袍随风舞动,衣袂飘飘,其上金丝绣就神秘符文,符文蜿蜒似岁月长河里沉淀的古老智慧,金线灵力贯注,微光闪烁,如夜空星河璀璨,尽显高深法力底蕴。
  
  其面容清癯,白发整齐束于道冠,皮肤仿若古玉,透着仙风道骨。眼眸深邃似渊,藏山川星河,洞悉善恶,此刻满是愤怒与焦急,瞳中怒火,恰似燃烧的业火,要将恶鬼焚尽。高挺鼻梁下,嘴角微垂,冷峻威严尽显,手中拂尘更是超凡,把柄乃千年雷击枣木,坚实纯阳,刷毛似初雪纯净,毫毛灵动,一挥间搅动灵气,令其臣服。
  
  玄清真人目光如炬,扫视一圈,见阿风狼狈模样,眉头微皱,那褶皱似深邃峡谷,满是心疼与嗔怪,却无暇多言。此时,恶鬼瞅见来者,血红眼眸闪过忌惮,却不甘示弱,嘶吼着抡起铁链,铁链划破空气,发出刺耳呼啸,似黑色闪电携千钧之力,砸向玄清道长。酒吧内狂风骤起,本就凌乱的桌椅被劲风裹挟,相互碰撞、翻滚,发出“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似是绝望的哀号。墙上悬挂的装饰画被吹落,“哐当”砸地,玻璃镜框破碎,碎片飞溅。玄清道长神色冷峻,手中拂尘轻扬,恰似云间挥毫,一道银色光幕瞬间在身前撑开,仿若天铸神盾,坚不可摧。“当”的一声巨响,铁链砸在光幕上,火星四溅,光芒迸射,恰似烟火绚烂,却暗藏致命凶险,冲击之力震得周遭空气嗡嗡鸣响,地面都微微颤抖,周边翻倒的桌椅被这股余威震得又滑出数尺,酒水溅起老高,在光影中闪烁。
  
  “孽畜,竟敢再兴风浪,今日便是你的覆灭之时!”玄清真人声若雷霆,咒语脱口而出,古老晦涩音节在空中盘旋回荡,引得周遭灵气疯狂汇聚,似风暴漩涡在凝聚,每字符皆化利箭射向恶鬼邪心。恶鬼见状,张嘴喷出滚滚黑色瘴气,瘴气浓稠如墨,鬼脸隐现,张牙舞爪,仿若狰狞恶鬼军团扑向玄清真人。瘴气弥漫之处,墙壁、地面似被墨汁浸染,迅速蒙上一层诡异的黑色,且散发出刺鼻腐臭,如腐朽尸体与霉变沼泽混合的气味,令人作呕。玄清真人不慌不忙,探手入怀,取出八卦铜镜,镜面古朴,刻满神秘卦象,此刻对准瘴气,口中念念有词:“天地乾坤,阴阳借法,破!”刹那间,铜镜光芒大盛,一道耀眼金光仿若旭日破晓,“嗖”地射出,所到之处,瘴气似霜雪遇骄阳,“滋滋”作响,迅速消散,鬼脸凄厉惨叫,化为缕缕青烟,仿若残魂被驱散,再无还手之力。
  
  阿风见师傅大展神威,心中振奋,挣扎欲起助战。玄清真人余光瞥见,高声喊道:“徒儿,一旁调息,待为师降它!”言罢,他身形拔地而起,仿若仙人飞升,拂尘在空中幻化成千万条银丝,丝丝闪烁寒光,纵横交错,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罩向恶鬼。恶鬼左冲右突,铁链舞得密不透风,恰似乌龙搅海,链影翻飞,每一挥砸皆带崩山裂石之势,试图撕开银网。那铁链与银丝碰撞,“噼里啪啦”火星乱溅,仿若打铁铺里四溅的火花,照亮了昏暗酒吧的一隅,恶鬼的嘶吼与铁链的呼啸交织,奏响一曲惊心动魄的“战斗乐章”。酒吧天花板上的吊灯被震得摇摇欲坠,灯光忽闪忽灭,尘埃在光影中肆意飞舞,似被卷入战场的无辜旁观者。然玄清真人操控银丝,灵动自如,或缠或绕,巧妙化解攻势。
  
  玄清真人趁恶鬼被困,双手快速结印,手指翻飞,残影重重,仿若盛开又凋零的莲花,繁复变化间,蕴含无尽玄奥。随后大喝一声:“封魔印,镇!”一个巨大金色符文从天而降,符文光芒闪耀,笔画似有生命,扭动着、舒展着,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狠狠砸在恶鬼头顶。恶鬼嘶吼不断,周身黑烟疯狂翻涌,试图冲破符文封印,那黑烟仿若怒蛇狂舞,扭曲挣扎,冲击着金色符文,符文光芒与黑烟碰撞处,“滋滋”冒光,好似雷电交加。玄清真人见状,抛出一道灵符,灵符遇风自燃,瞬间化作熊熊火焰,火焰呈幽蓝之色,舔舐着恶鬼身躯,“噼里啪啦”作响,似在灼烧其罪恶灵魂。恶鬼身形在火焰中逐渐缩小,最终被炼化成一颗漆黑珠子,珠子表面幽光闪烁,不时划过一抹暗红,仿若残魂不甘的怨念,在玉盒封禁符咒镇压下,虽负隅顽抗,却也难再兴风作浪。
  
  风波平息,酒吧重归寂静,客人们早已逃散,只剩阿风、晓妍与玄清真人。晓妍躲在阿风身后,惊魂未定,怯生生看着玄清真人。阿风走上前,扑通跪地:“师傅,徒儿无能,幸得您及时赶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玄清真人扶起阿风,轻拍他肩头:“徒儿,你心怀慈悲,又勇斗邪祟,已属不易,往后还需勤加修炼,守护这世间安宁。”
  
  而后,玄清真人环顾酒吧,重新布置结界,加固封印,又留下诸多辟邪灵符与嘱托。阿风与晓妍用心记下,待诸事妥当,玄清真人飘然而去。
  
  经此一役,阿风愈发勤勉,日夜钻研术法,与晓妍情谊也在患难间愈发深厚。酒吧再未现邪祟踪影,依旧每晚灯火辉煌、热闹非凡,阿风守着吧台,偶尔抬眸望向门口,似能看到往昔惊心动魄,更坚定守护之心,于这烟火尘世,护一方太平,往昔惊险皆化作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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